.以梦为马
梦马,23岁,一个喜欢读莎士比亚、喜欢漫画的女孩子。画漫画是她的日常工作,并且给一个知名漫画博主当助理。休息日也会化化妆,打扮得漂漂亮亮的。但也有很多苦恼,比如想要留长发却因为热痱子而放弃;想要穿裙子却因为妈妈担心“外面的变态太多”而放弃。
同时,也面对着老板Sayaka的剥削,盗用梦马的想法与画作。Sayaka无法打破自己的人设,告诉他人梦马的存在。同时用各种理由,克扣梦马的工资。在梦马想要发表自己的作品时,却被漫画编辑以与Sayaka的画风相像为由而拒绝。
梦马试图反抗,画出不一样的风格,创作出不一样的故事。却无意间,发现了成人漫画,由此也打开了她被压抑了23年的性探索。自己一个人偷偷看黄片,试图自慰时却被母亲回来的声音打断。母亲似乎从未与她讲过性,就像拒绝谈论梦马的父亲一样,拒绝告诉孩子性与生育间的关系。
这就是梦马,一个梦想成为漫画家的女孩。她是《37秒》这个影片的主人公。而片名37秒是在说梦马出生时缺氧的时间,也是导致她脑性瘫痪的原因。
.爱与自由
梦马为了不在工作上被压榨,找到成人漫画的出版社,洽谈出版事宜。但出版社的编辑跟她说,故事跟情节都很好,但是性的部分并不真实。建议让梦马去体验一次,毕竟创作是来源于生活的。
她开始约会,其中有相似病症的男孩子,却是十年没有出过门;还有热爱cospaly的男孩子;以及一个没有障碍的人,他们聊的很愉快。但当他答应跟梦马一起看电影时,却放了梦马鸽子,未如期出现在电影院。
梦马一个人跑到东京的红灯区,就像之前爱情片里的女主因男主的出轨而随意对待自己的初夜一样。但与性工作者相处的尴尬,以及不能亲吻,这场性交易都最终以梦马小便的尴尬收尾。
而这种意外就像是很多网页在讨论初夜的尴尬一样,但梦马并不知道这是大家共同的困扰。影片里,梦马想要的并不是性体验,而是一次真正的恋爱。但第一次的失败让她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得到爱情。
幸运的是,梦马遇到了阿舞,一个将梦马视为常人的女人,以及后来的恋爱对象小俊。阿舞跟梦马一起逛性用品店,聊性、聊爱情。带着她一起玩,买化妆品、泡夜店、喝酒。年轻人在玩的一切,都让梦马体验了一番。
梦马询问阿舞跟残疾人做爱是什么感觉?而阿舞只是说没什么不同。而后阿舞则很善意地询问梦马这样问的原因,梦马说想要真正的恋爱、想要结婚、想要有一个未来,但又很难相信。阿舞告诉梦马,这都取决于你。
.娜拉式出走
但好景不长,母亲发现了梦马的秘密,甚至责骂“梦马穿得像一个荡妇”。与母亲大吵后,梦马说她是可以照顾自己的。
事实也是如此,她可以自己穿衣洗澡,只是她跟我们的方式不同,区别于直立行走,她需要跪着完成一切活动。而这,在我们与母亲的眼里一样,是一种不体面的方式。
母亲对梦马采取了更加严厉的管教,甚至没收了她的手机。在做复健的时候,梦马选择离家出走。她的出走如同《玩偶之家》的娜拉一般,这出走不是一种任性,而是自我人格的觉醒。
可能很多看过这出戏剧的人,会将这称之为女性对男权统治的觉醒。但我更多觉得这是属于自我人格的觉醒,与性别无关,一如梦马反抗母亲的控制一般。
这次的离家出走,促成了她与小俊的爱情。似乎在回应阿舞的话,唯有自我觉醒才能带来爱与自由。也让她找寻到父亲与姐姐,并发现了这个家庭的秘密。
他们来到一个海岛,发现父亲已经去世,但临终最想见的便是女儿。这个信息却被母亲隔绝了,同时也隔绝了的还有情感,直到梦马自己发现父亲的信件。
.正常人的异化
小俊与梦马两个人来到泰国寻找姐姐,双胞胎姐妹的截然不同就是先后之差,是命运。一个正常,一个患病。
她们聊父亲是什么样的人,聊母亲是什么样的人。约定以后再见面,而临别姐姐为自己的行为道歉,“因为害怕你是残疾人而不敢联系你”。
这几句自白,就像是同姐姐一样的我们的内心。一个残疾人拖累一家人的观念根植人心,更别谈残疾人也可以有跟我们一样的职业选择。
但梦马有想要成为漫画家的想象力,也有成为漫画家的画画功底,她比所谓正常人更富有才华与能力。正如她自己所说,我跟正常人一样。
日常习惯了听到各种关于身障人的节日,世界自闭症日、全国助残日、全国爱眼日、残人活动全国肢日、世界聋人节、世界精神卫生日、世界盲人节、国际残疾人日的纪念,包括今天的全国爱耳日。
残障这个词,都让我错误地认知了他们的人性与需要,甚至觉得他们需要的就是同情与资助,并对他们进行了去人格化的关照。
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《奇葩说》的蔡聪,10岁失明后却只能申报特殊院校。老师总对他们说:“以前你们只能乞讨,算命,卖艺,现在好多了,还可以学按摩。”但是他们有更多的可能。他们一样可以成为画家、建筑家、钢琴家、文学家,这些可能也同样向他们敞开。
梦马说“从太空上看人类生命,不过是过眼云烟。有时候,我只是它们的试验品之一,就像科学课的作业一样。”她对人生的思考以及宇宙的想象,以及漫画故事的构思能力足以媲美《三体》的作者。
.我可以做些什么
据数据统计中国有近万的身障人士,但没有更精准的数据。可为什么我们看不到他们呢?是不是如同影片里梦马遇到的那个男孩子一样,十年不曾出过门。
是不能还是恐惧,这是属于我们的世界,而不属于他们。似乎能看到的报道,除了纪念日以外还有什么?公共话语空间里,有他们的教育、他们的发展亦或是他们的生活讨论吗?
我问自己我可以为这个现象做些什么?我不是公益机构、也不是他们的亲属,我可以做什么?或者这样的我们可以做什么?我查到西方在这方面的案例,便是改正自己的言语,避免使用那些可能强化残疾人的负面刻板印象的词语,就像人们使用种族歧视或性别歧视的词语一般。
以下是来自田间小站的文章《精神或身体障碍残疾的人该如何用英语准确描述》“Blind盲人,尽量不使用非人性化的theblind或thepartiallysighted来统称盲人或视障人士。最好是说blindpeople,partiallysightedpeople,visuallyimpairedpeople,或是简单地说peoplewithsightproblems。”
而将这种方法应用于我的日常用语中,便是我不再称盲人,而是说有视觉疾病的人或者眼睛患病的人。不再称哑巴,而是说有声带疾病问题的人。将所有有歧视或者是固化群体的词汇从我的语言中去除,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