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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着孙女去上学,66岁的王桂月一背就是8年。
1月7日早上6点20分,婷婷在全家人的帮助下收拾停当,准备出门做校车上学。
在义安区钟鸣镇长龙村,清晨6点半,在通往站前路的一条乡间小路上,总能看见一对祖孙俩,老人佝偻着腰,后背上趴着她的小孙女婷婷(化名)。
因为先天性脑瘫,婷婷无法走路,为了圆孙女的读书梦,每个上学的日子,王桂月都背着孙女,陪着她一起去上学,一走就是8年。
我是你的腿风雨无阻上学路
1月7日,又是上学的一天,这天,最低气温跌至零下6度。
凌晨4点半,王桂月像平时一样起床,做好一家人的早饭,收拾好后就准备送孙女去上学。6点40分前,他们必须赶到站前路上的校车乘车点。
奶奶王桂月和坐着轮椅的婷婷在寒风中等待校车的到来。
16岁的婷婷在义安区钟鸣中学读初二,小姑娘皮肤雪白,相貌清秀,看起来有些瘦小。因为先天性脑瘫,婷婷的手脚都无法活动,行动只能依靠家人。王桂月双手环在婷婷的腋下,用力将她托起,慢慢挪到一张小轮椅上坐下,“小学的时候,她个子小,那几年我就直接背着她走,现在她个头比我还高,我就推着轮椅给她送上车。”
推开门,王桂月背上书包,和老伴一起推着孙女走入黑暗,不需要手电筒,这条水泥路,她已经走了8年。乡村小道并不好走,有好几个大上坡和下坡。上坡时,王桂月推着轮椅的身体明显有些吃力,步伐慢了下来,冻得通红的鼻子沁出汗珠。从家里到校车乘车点约一公里长的小路,王桂月走了10多分钟。
“这算好的,就怕下雨下雪,我又要背她,又要打伞,还要拎书包。”王桂月憨厚地笑着,露出淳朴又无奈的笑容。不过,即使是再恶劣的天气,王桂月也从没让婷婷迟到过。
校车驶来,王桂月麻利地背起婷婷,快步上车。
6点40分,校车缓缓停下,王桂月从婷婷身后,双手将她托起,熟练又吃力地将她挪上车,“看起来简单,做起来难,除了她奶奶,其他人都做不好,我们也帮不上忙。”校车驾驶员对着王桂月竖起大拇指,“真不容易,这8年来都是她背着孙女去上学。”
我是你的手蹲守楼梯口陪伴左右
7点20分,校车到达钟鸣中学,王桂月将婷婷背下校车扶上轮椅,紧接着又将她背上二楼的教室,这名66岁的老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。安顿好孙女后,王桂月就坐在附近的办公室里,好随时照看孙女,直到放学。
“这孩子可怜,生下来3个月查出了脑瘫,做了4次手术,还是没治好。”两行泪水从王桂月脸上滑下,为给婷婷治病,家里借了几十万,父亲不得不外出打工,而母亲则要照顾婷婷的妹妹和操持家务,送婷婷上学的重担,交给了王桂月,一晃就是8年。
学校考虑到王桂月的特殊情况,给她安排了保洁的工作,每月发给她几百元劳务费,王桂月一边照看婷婷,一边做保洁,在学校的时间,每天都安排得紧凑有序。
下课间隙,奶奶王桂月都会新装一次热水袋,为小婷婷捂手。
下课了,婷婷想要上厕所,王桂月绕过课桌,弯下腰,费力地将她背起,向厕所快步跑去。上一天课,她要背着孙女往返厕所两三次。回到教室,王桂月站在婷婷身旁,为她翻书、削铅笔、递作业本。中午放学,王桂兰还要去食堂给婷婷打饭。
不是没有人劝过他们将婷婷送去特校,“这孩子爱读书,我们想想还是坚持让她像正常孩子一样去上学。”王桂月说,这也是为什么婷婷虽然生活无法自理,但到了上学的年龄,家里还是决定让她上学的原因,理由很简单:不能让孩子将来没文化。“她学习很认真,在班里能排到中上等呢。”王桂月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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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的思维能力和一般学生没大的差别,只是手脚无法动弹,写起字来很吃力。”婷婷的班主任钟莉说,“婷婷学习很努力,从不放弃,因为手动不了,写字完全依靠上身和胳膊来带动手,尽管如此,婷婷写字工整漂亮,学习也不错,按照现在的成绩,将来考上省示范高中没有问题。上个月,她还在学校举办的汉字听写大赛中,获了二等奖。”
在班上,奶奶的陪伴和同学们的关爱,让婷婷感觉很快乐、很温暖。
婷婷是个乐观的孩子,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,师生们都将她当做正常孩子看待,她也不希望别人给她太多特殊照顾。“作业、考试都按照正常来布置,她能够完成得很好。”钟莉说,王桂月每天都来陪孙女上学,2年来很少请假,风雨无阻,“我们都非常感动,亲情的伟大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”
考虑到婷婷家庭困难,感动于老人的坚强,学校除了给王桂月安排保洁工作,免去一切费用外,每逢节日还专门慰问婷婷。今年入冬,学校给她买了一套羽绒服,穿上新衣,婷婷陪感温暖。
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,寒来暑往,8个春秋,多个日夜,王桂月用瘦弱的肩膀扛着孙女的读书梦。
在课业学习上,班主任钟莉悉心指导婷婷,为她释疑解惑。
下午4点多,放学。推着孙女走在回家的路上,看着阳光洒满大地,王桂月高兴起来:“如果可以,我要一直送孙女上学,她以后还要上高中,还要读大学。”
记者/陈燕飞周峰詹俊
视频剪辑/祖杰
编辑/方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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