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上午八点,14岁的脑瘫患儿小博,准时出现在哈尔滨市残联脑瘫康复中心,坐在轮椅上,用不是很吃力的手,扶着墙壁,缓慢往里移动。前路如何走?也许小博从9年前第一天来康复中心开始,母亲张广茹就替他想过,“一开始就想,至少能交流就满足了”,这个“奢求”终于在文化课教师王淑玲、康复教师潘冰和张广茹三位“妈妈们”的不懈努力下,变成了现实。
张广茹和儿子小博在一起
“可以说话,甚至可以走路,再后来能写字,能算数,到九年后的今天,可以表达情感……”记者面前的张广茹,回忆过往,平静、无奈、迷茫、激动,当小博说着“我爱三位妈妈”时,张广茹泣不成声……
痛与爱的撕扯“练习时孩子哭闹,我摔了桌子”
“邻居们常常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,以为我是一位狠心的母亲,因为我家日日传出儿子的哭喊声,他们以为我在打孩子,其实我是在救孩子……”
15年前的一个冬天,7个月的小博在海伦早产降生,看着胳膊腿都全乎的儿子,母亲张广茹想不到,脑瘫像幽灵一般,开始了与小博如影随形的日子。“过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孩子不一样,不会自主吮吸,三四个月了不能翻身,五个月了不能自己坐。”忧心忡忡医院的一纸通知,“是脑瘫,什么是脑瘫我明白,但是心里接受不了。”
短短几年的时间,张广茹花掉数万元为小博做康复,为了让儿子得到好的康复训练,她毅然决然带着儿子来到哈市租房治病,“在批发市场打工,50斤的货物,我一个人十分钟就能打包完毕;为了多挣元钱,每天下班我一个人留下加班,累得到家倒头就睡,饭有时都不吃,凌晨六点就出门,早餐基本就是一个烧饼。”
回忆初来哈市一边谋生一边照料孩子的日子,张广茹眼神里满是无奈与辛酸,“母亲帮我照顾儿子,平时我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,还要复习老师要求的内容,记得帮儿子练习抬腿,我跪在地上,双手扶着儿子的一只脚,用我的力量带动儿子抬腿,时间久了,儿子躁动不安,大喊大叫,我生气地摔了桌子,坐在椅子上大哭。”但最终,张广茹耐着性子,抹着眼泪哄着眼前近十岁的孩子,一晚上重复练习百遍以上。小博坚持不下去,张广茹就连哄带吓唬。
“我能怎么办,汗水顺着鬓角淌下来,腰都不是我的了,疼得我喊出声的力气都没了,就这样,给儿子跪着练习7个月,他终于学会了抬腿。”邻居们有时遇到张广茹,劝她不要对孩子要求太严格,她知道,是儿子的哭喊声惊扰了邻居,“他们都不知道儿子是脑瘫孩子,做妈妈的哪能让孩子遭罪,但是我若不让孩子咬牙吃苦学着做,如果我不在了,孩子该怎么办?”张广茹看着记者,无奈地说。
慢与磨的融合“他说3×7是21,我差点哭了”
“我教过60多个脑瘫孩子,小博是最腼腆、最不爱说话的一个。还记得他第一次举手时的艰难,微微颤抖,鼓足了最大的勇气,当顺利念出黑板上的5个数字时,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帅小伙笑了,眯着眼,牙齿那么白……”
52岁的王淑玲是小博的文化课老师,从哈市道里区育新学校抽调到哈市残联脑瘫康复中心执教,9年来,她一直陪伴着小博长大,从“1、2、3”到“人、口、手”,小博文化课的点滴进步,都凝结着王淑玲的汗水。“第一次上课,孩子们咿呀学语,小博没有说话。”
王淑玲开始